2022金融危机

(经济观察)反思亚洲金融危机,25年后带来哪些启示?

中新社北京8月20日电 (记者 夏宾) 25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亚洲金融危机,给全球多个地区带来了货币贬值、通货紧缩、破产浪潮等一系列问题,对世界经济和社会发展造成严重创伤。

当前,世界变局叠加疫情冲击,各国普遍面临复苏乏力、通胀高企、金融市场剧烈波动的风险,若风险不断累积强化,有演变成世界性经济危机和经济长期衰退的可能。

反思亚洲金融危机值得被重视。近日,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举办“以史为鉴:亚洲金融危机25周年的回顾与启示”国际研讨会,多位曾在中国央行、财政部担任要职的经济金融专家参与会议,并给出各自见解。

中国央行原行长戴相龙曾经参与制定和执行国家应对亚洲金融危机的重大措施,他认为,站在新的历史时点上,回顾亚洲金融危机,主要由美国引发的全球金融风险正在不断扩大。具体表现在,现有国际货币体系的弊端日益突出;美国政府金融失信风险在蔓延;美国为实施“亚印战略”,推出“印太经济框架”,扩大了亚洲地区金融风险。

为化解上述风险,戴相龙的建议包括继续推进国际货币多元化;通过20国集团领导人峰会及其财长、央行行长会议,督促美国政府把国家负债率逐步降到70%以内,相当25年前的水平;加快中国现代金融建设,增强中国防范和化解全球金融危机的能力;继续推动“10+3”金融合作,建立区域应对全球金融风险的制度安排等。

全国政协常委、中国财政部原部长楼继伟指出,要说爆发危机的原因,国家和地区自身的结构性弱点是最为根本的。特别是杠杆率过高、过度依赖外部债务、资产价格虚高、维持过高的本币汇率,造成国际收支失衡。“这些结构性弱点如果不及时解决,早晚会爆发危机。外部针对性的攻击不过是使得危机爆发提前,更为惨烈。”

他提到,要坚持对外开放,并全面实现本币经常项下可兑换。对资本项下完全放开要做谨慎评估,一般来说成熟市场经济大国和处于金融中心地位的经济体,才会利大于弊。允许“热钱”快速跨境流动,对任何发展中国家都没有好处。

“现在更需要全球合作。”楼继伟呼吁,2008年金融危机发生后,全球代表性国家在合作共赢上达成共识。2018年起风云突变,贸易摩擦、技术脱钩、甚至产业补贴政治化,今年又发生地缘军事冲突。回望亚洲金融危机和世界金融危机,大量的分析和研究都表明,若当事各方及早采取措施,危机都可以避免。“但历史没有如果,今天回望历史,不过是提醒各方接受教训,尽管再艰难,还是要重走合作共赢之路。”

在中国央行原副行长、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朱民看来,所有危机一旦发生,就是全球危机,亚洲金融危机是这样,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也是这样。

从目前全球状况来看,朱民直言,通货膨胀、大宗商品价格在高位,对实体经济冲击很大,美国已两个季度技术性衰退,美国股市在百年高位,全球政府债务也在百年高位。

朱民进一步称,高债务、高股市、高泡沫,在这个情况下其实金融的脆弱性是很高的,而政策危机的风险也在加大。在此情况下,他觉得不排除会出现外部恶意攻击的可能性,而美联储利率变化就容易引起外部资金的波动,“今天这些风险其实都在积累,都在高位,所以我们要有高度的意识。”

中国财政部原副部长朱光耀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25周年之际,我们回顾战胜危机的历程,是为以史为鉴做好可能发生的新的金融危机的防范。《清迈倡议》的签署,是10+3国家(东盟与中日韩)加强区域财金合作的里程碑式成果。“面对未来可能的挑战,我们更应进一步提高区域财金合作的水平和效率,特别是要提高清迈倡议多边化的可用性。”(完)

报告强调政策既要抑制通货膨胀又要避免加剧衰退风险

2022年9月15日,华盛顿——世界银行最新的综合研究报告指出,随着各国央行纷纷加息应对通胀,2023年世界可能走向全球性经济衰退,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可能发生一系列足以造成持久伤害的金融危机。

报告称,各国央行今年相继提高利率,同步程度是过去50年所未曾见,而且这一趋势可能会持续到明年。然而,目前的预期加息轨迹和其他政策行动可能还不足以将全球通胀率降至疫情前的水平。投资者预计2023年各国央行将把全球货币政策利率增至近4%,比2021的平均水平高出2个多百分点。

研究发现,除非供应中断情况改善,劳动力市场压力减缓,否则加息可能导致2023年全球核心通胀率(不包括能源)达到5%左右,几乎是疫情前五年均值的两倍。根据报告模型,如果要将全球通胀率降至目标水平,各国央行可能需要再加息2个百分点。但如果金融市场同时受压,则2023年全球GDP增长将放缓至0.5%——人均收缩0.4%,这一数字符合全球衰退的技术定义。

世界银行集团行长戴维·马尔帕斯表示:“全球经济增速正在急剧下滑,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陷入衰退,可能还会进一步放缓。我深为担忧的是这些趋势会持续下去,给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的人民带来影响长远的灾难性后果。为了实现低通胀、稳货币、快增长目标,决策者可以将政策重点从减少消费转向提振生产。出台的政策应致力于增加投资、提高生产率、优化资本配置,这三者对增长和减贫至关重要。”

报告重点阐述了当今各国央行抗击通胀所面对的异常严峻局面。数个全球衰退的历史指标已经发出警告。全球经济目前处于自1970年衰退后复苏以来的最严重下滑。全球消费者信心的下降幅度已经远超前几次全球经济衰退前的降幅。世界三大经济体——美国、中国和欧元区——一直在急剧放缓。在这种局面下,未来一年即使是轻微一击,也可能导致全球经济陷入衰退。

报告基于对以往全球衰退的深入洞察,分析了近期经济活动的演变,预测了2022-24年可能发生的情景。目前所面临的放缓通常需要反周期政策来支持经济活动。然而,通胀的威胁和有限的财政空间促使许多国家的决策者撤回政策支持,即使全球经济正在急剧放缓。

1970年代的经验、应对1975年全球衰退的政策、随后的滞胀期和1982年全球衰退都说明,在增长疲软的情况下,允许通胀长期居高不下存在风险。1982年的全球经济衰退恰逢发展中经济体创下了过去50年中仅次于2020年的第二低增长率。这次衰退引发了40多次债务危机,其后十年许多发展中经济体增长停滞。

世界银行主管公平增长、金融与制度的代理副行长阿伊汗·高斯说:“最近收紧货币和财政政策的行动可能有助于降低通胀。但由于各国动作高度同步,可能在收紧金融条件和加剧全球增长下滑方面产生叠加效应。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的决策者需要做好准备,应对全球同步收紧政策的潜在溢出效应。”

报告指出,各国央行应继续控制通胀,而且能在不引发全球衰退的情况下实现目标。但这需要各方面的政策制定者采取一致行动:

  • 中央银行必须在维护自身独立性的同时明确传达政策决定。这么做有助于控制通胀预期,降低所需的紧缩程度。发达经济体的央行应考虑到货币紧缩的跨境溢出效应。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的央行应该加强宏观审慎监管,建立外汇储备。
  • 财政部门需要仔细规划财政支持措施的撤回安排,确保与货币政策目标保持一致。明年收紧财政政策的国家数量预计将达到1990年代初以来的最高水平。这可能放大货币政策对增长的影响。决策者还应制定可信可靠的中期财政计划,并为弱势家庭提供针对性的救济。
  • 其他经济部门政策制定者需要加入抗击通胀的斗争,尤其是要采取有力措施提振全球供应。其中包括:
    • 缓解劳动力市场约束。政策措施要利于提高劳动参与率,降低价格压力。劳动力市场政策要能够促进下岗工人重新就业。
    • 增加全球商品供应。全球协调合作可以在增加粮食和能源供应方面发挥很大作用。对于能源商品,决策者应推动加快向低碳能源转型,并采取措施减少能源消费。
    • 加强全球贸易网络。政策制定者应合作缓解全球供应瓶颈;支持基于规则的国际经济秩序,以抵御可能进一步破坏贸易网络的保护主义和碎片化的威胁。

下载研究报告

这场危机的开始不是由这几年积累起来的风险,而是自各国放弃金本位,尤其是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最终瓦解开始的,从此刻开始,各国都为了经济的发展,扩张疯狂印钞开始的。

如果从这个时间点来算,可想而知,货币超发,滥发已经是多久的历史了,其积累的风险蕴含的破坏力,影响力已经超过一国之界线,随着国际交易的复杂,多元化,已经将各国捆绑起来。

货币的增加其表现在极致就是涌入各种领域,推高各类资产价格上涨,居高不下,而且无人敢走,因为【信心】这种东西是非常脆弱的,日本自1985年广场协议之后就尝到苦果,并且全民买单,此后沉寂了多年。

美国呢?是因为克林顿政府敏锐抓住了【互联网】要素,利用【科技】扩大了资本在原有领域的扩张,利用要素范围扩大,所以使得原有的超发货币反而显得更加稀缺,自然还会进行多轮量化宽松来满足【互联网】经济模式所需要的资金体量,同时伴随着的是这种掠夺一方面向内,造成国内大量制造业外迁,加剧贫富差距,【红脖子】应运而生,一方面向全球,通过【血汗工厂】进行布局,获取利润,从而达成了资本的增长速度和预期。

但是科技目前肉眼可见其边际效应逐步下降,从原有的增量市场开发转为存量博弈的时候,货币的投放的立场和作用下的边际效应变开始逐步减弱。

要命的是,货币的超发不是以【发钱】的模式来释放的,而是以【信贷】的角色出现的,如果说当初资本是以资产推动资产滚动发展,然后就是资产推动负债滚动发展,到如今的负债推动负债滚动苟延残喘。

也就是说,当初借出去的债务因为资本回报率尤其是制造业回报率的极速下降,企业,个人最终陷入了负债滚动负债的最坏情况,负债是需要支出利息的,是需要到期还本的,如果当企业,个人的利润,收入连利息都最终支付不出来,那么必然会导致企业破产,个人信用陷入毁灭性打击。

信用是资本市场的核心所在,如果存在大量资不抵债的企业,个人,市场经济必然会瓦解,因此为了维持当前的信用环境,定价机制,必然会加大【信贷投放】,【债务置换】,【贷款展期】等方式延续资本市场,市场经济,只有有人愿意成为【损失】,形成【信任】,才会吸引更多生产者,交易者出场进行交易。

如果当企业,个体的利润,收入无法覆盖利息支出的时候,所有交易将彻底瓦解。

归根结底是这个【债务】如何处理,如果说前面的是以【贷款救济】的方式来维持的话,那么面对不断下降的利润率,收入而言,这一天迟早是会到来的,债务的硬着陆将是大概率事件。

值得注意一点的是2008年的次贷危机,这本来是一个很好集中处理债务的机会,正如当时1997年东南亚经济危机一样给予我国处理三角债等机会一样,进行了大量处理,从而理清了债权债务关系,使得大量具有【纠纷】,【产权瑕疵】的固定资产获得重新被利用发展的机会。

珠玉在前,鹰酱反而为了维护原有债务关系,进行了再次量化宽松,不仅使得原有的债务关系继续续存,因为货币超发形成了【新的债务】,当前面说的,一切【贷款救济】技术手段失灵,如何解决【债务】就成为鹰酱的首要问题。

但是很可惜的是,鹰酱再次量化宽松,以邻为壑,加重了【债务处理】的难度,风险累积更大,而在此之前的以【格林斯潘】为代表的大批技术官僚在技术上的调整最终难以为继,那么到后面会出现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局面-通过战争的手段赖账,把债权国干趴下就不用还债了。

货币超发,债务难以为继,贷款是要收回来的,怎么收回来,维系市场信用,维系资本定价,确保经济正常,稳定运行,其中的风险都会让人望而却步。

在科技使用效率到达极限,在资本利用全要素全领域转入存量博弈,在企业,个体利润,收入下降的情况齐齐而聚的时候,货币技术手段陷入失灵,也是货币超发和债务最终走投无路之际。

另外,如果资本不满足于当前回报率和承受不了损失的时候,也会主动收回债务,引发债务硬着陆的可能性。

鹰酱的通胀,贬值将再度重相逢,经济危机也将展现出它的惊人的破坏力,这可是累积了长达50多年的威力。

但是什么时候爆发,只有天知道了。

土鸡,毛熊贸然加息被人看穿底牌,一招被破防,破功就是前车之鉴。